“邱比特,这是这个月第三次通宵打牌了!” 小小怒目圆睁,将手中的工资条狠狠摔在茶几上。工资条划过一道弧线,重重地落在茶几上,发出 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,随后便裂成了几片。月光如一层薄纱,透过半掩的纱帘,洒在丈夫青黑的胡茬上,投下斑驳阴影,将他那疲惫又略显沧桑的面容衬得愈发暗沉。
烟灰缸里,烟头堆积如山,歪歪扭扭的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家的颓废与混乱。旁边,没吃完的泡面早已没了热气,酸腐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,钻进鼻腔,让人忍不住皱眉。
1.
比特眉头紧皱,一脸不耐烦,伸手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,嘴里嘟囔着:“我就想放松一下,你能不能别天天念叨?” 话音刚落,人已跨出门去。紧接着,防盗门 “砰” 地一声巨响,震得墙上的婚纱照微微晃动。婚纱照里,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笑得温柔干净,眉眼间满是纯粹与美好,可眼前这个满身烟味、满脸疲惫的男人,却与照片中的他判若两人,仿佛是被岁月和不良嗜好侵蚀了灵魂的陌生人。
小小望着空荡荡的门口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缓缓蹲下身子,周围满地狼藉,结婚五周年的蛋糕静静躺在那里,那是她特意订的草莓奶油蛋糕,原本精致漂亮,此刻却已融化得不成形状,奶油混着草莓酱流淌开来,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。泪水再也忍不住,大颗大颗地砸在蛋糕上,晕开一片水渍。
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幽蓝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。小小颤抖着拿起手机,是银行发来的短信:“您尾号XXXX的账户转出80000元。” 看着这条短信,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脑海中嗡嗡作响,“又输了八万......” 她喃喃自语,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,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。
绝望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在胸口翻涌,她想大喊,想发泄,可喉咙像是被堵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就在这时,厨房突然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巨响,仿佛有什么重物倒地。小小心头一紧,顾不上满心的悲痛,本能地冲进厨房。
厨房里,光线昏暗,她瞪大了眼睛,却看到一只老鼠正静静待在那里。那老鼠也不跑,就那样与她对视着。紧接着,令她惊骇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—— 老鼠的眼睛突然放出一道蓝白色的光,那光像是有魔力一般,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。
天旋地转,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、旋转,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。小小只觉得头晕目眩,意识也渐渐模糊,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她听见有人在喊:“比特!快起床!上学要迟到了!”
猛地睁开眼,小小还沉浸在刚才的混乱与痛苦中没缓过神,只觉脑袋昏昏沉沉。她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手机,想要看看是不是一场梦,可入手的却是一台冰冷的BB机。
她猛地坐起身,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质单人床上,床的质感、房间的布置,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旧时光气息。墙上,泛黄的周杰伦海报微微卷起边角,床头的闹钟显示着1997年5月6日。
“怎么回事?” 小小满心疑惑,又带着一丝不安,她慌乱地打量着四周,视线落在墙上的镜子上。镜子里,倒映出的是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容,窄腰长腿,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—— 这分明是比特十八岁时的模样!
“叮铃铃——” 突兀的座机铃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响起,小小被吓得浑身一僵,手忙脚乱地去接电话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。
“比特,今天放学去游戏厅吗?刘恺说新到了拳皇97!” 电话那头,女生清亮的声音传来,带着少年人的活泼与期待。
听到 “游戏厅” 这三个字,小小瞳孔骤缩,一段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。她记得比特曾说过,就是在这一天,在那个游戏厅里,他第一次接触到堵伯机,从此便踏上了那条不归路,一步步走向深渊,把原本该幸福美满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。
此时,小小的心乱如麻,既震惊于自己穿越时空,回到丈夫年少时的神奇遭遇,又深知这是改变一切的绝佳机会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对着电话那头说道:“今天有点事,不去游戏厅了。” 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沉稳,与少年的音色有着微妙的差别,可电话那头的人并未察觉,只随意应了一声,便挂断了电话。
放下电话,小小陷入沉思。她环顾这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房间,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。陌生的是,她从未以这样的视角看过比特的过去;熟悉的是,从房间的布置、海报的样式,她能感受到比特年少时的喜好,那些在婚后被岁月和恶习磨得只剩碎片的过往,此刻又重新拼凑起来。
她深知,这一次穿越,是命运给予的契机,让她能改写丈夫的人生轨迹,拯救那个曾经温柔干净的少年,也拯救他们支离破碎的家庭。可这一切该从何做起呢?小小咬咬牙,心中已有了坚定的信念 —— 她要阻止比特接触堵伯机,要让他远离那些会毁掉人生的恶习,重新塑造一个积极向上的少年,让未来的家庭重回正轨。
不管了,既然穿越到了老公的过去,那么,既来之则安之,走一步算一步了!
接下来的日子,小小以比特的身份生活着。她先是梳理了这个年纪的比特该有的生活节奏,努力适应着少年的身体和生活环境。在学校里,她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比特原本的性格,和同学相处,同时时刻留意着与堵伯机相关的任何线索。
每当遇到可能引导比特走向游戏厅、接触堵伯的情况,她都巧妙地避开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小发现,这个年少的比特其实有着许多闪光点,他聪明、讲义气,只是在那个关键的节点,被堵伯机引入了歧途。
在这个过程中,小小也渐渐了解到比特年少时的梦想。
他曾经渴望成为一名漫画家,房间的抽屉里,还藏着许多他画的漫画手稿,虽然笔触稚嫩,但充满了想象力。小小看着这些手稿,心中感慨万千,她决定帮助年少的比特重拾梦想,让积极的兴趣爱好填满他的生活,从而彻底远离堵伯的诱惑。
于是,小小开始鼓励 “自己” 拿起画笔,重新描绘那些脑海中的奇妙世界。她利用课余时间,去图书馆借阅漫画技法的书籍,一点一滴地学习、进步。
在这个过程中,年少的比特(实则是小小)渐渐在漫画创作中找到了乐趣和成就感,原本可能去游戏厅的时间,都被投入到了绘画里。
与此同时,小小也留意着家庭方面的情况。她会以比特的身份,给父母打电话,关心他们的生活,这让比特的父母十分惊喜,感慨儿子好像突然长大了、懂事了。而这一切,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比特,小小坚信,这也会改变比特未来的人生走向,虽然现在的她,还不知道要如何回到未来。
随着时间推移,那个改变比特人生的游戏厅在他心里已不复存在,小小知道,关键的一步棋已经迈过。
但她也明白,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需要持续的努力,才能让年少的比特彻底远离堵伯的阴霾,走向光明的未来。
2.
“不了,我要去图书馆。”小小紧紧捏着听筒,声音里还残留着穿越时空的震颤,像是刚从一场奇幻梦境中挣脱,带着些微不真实的惶惑。
电话那头,苏静的惊呼声瞬间炸响:“你发烧了吧?居然说要学习?” 那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,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事。在苏静的认知里,邱比特向来是游戏厅、奇牌室的常客,学习这事儿,八竿子都打不着。
挂断电话,小小长舒一口气,转身翻出抽屉里那张皱巴巴的数学卷子。卷子上的红叉像是张牙舞爪的小恶魔,可此刻,她却盯着这些错题出了神,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窗外,梧桐树在轻柔的风中沙沙作响,阳光宛如金色的溪流,透过玻璃窗,不偏不倚地洒在作业本上。恍惚间,这场景竟像极了她和比特大学时在自习室的模样。
那时候,比特总会细心地给她泡一杯茉莉花茶,茶香悠悠;会在她打瞌睡时,悄咪咪用课本帮她挡住刺眼的阳光,生怕惊扰了她的小憩。那些美好的片段,像老电影般在脑海里放映,让小小心里暖烘烘的。
放学铃声准时响起,像一阵轻快的号角,催促着学生们奔赴不同的方向。小小抱着课本,慢悠悠往家走。路过菜市场时,双脚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,鬼使神差地,她迈进菜市场,买了把青菜和两个鸡蛋。记忆里,比特总念叨自己从小没下过厨房,结婚后,连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烧得乌烟瘴气,糊味能弥漫整个屋子。现在想想,他们夫妻俩都不会做饭,天天叫外卖,确实离谱。她暗下决心,得让年轻时的比特多学学厨艺,以后日子才能有烟火气呀。
推开家门,狭小的两室一厅映入眼帘,却收拾得干净整洁。比特父母常年在外打工,为生活奔波,此刻,客厅的日历上,用红笔醒目地圈着 “汇钱日” 三个字,那一抹红,像是生活重压下的一个标记。
小小系上围裙,脑海里努力搜寻着妈妈做饭的样子,有样学样地洗菜、切菜。菜刀在案板上磕磕绊绊,青菜叶子碎得不成样子,鸡蛋也炒得边缘发黑。当她端着那碗卖相惨不忍睹的青菜鸡蛋面时,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。这笨拙的厨艺,和记忆里两人婚后的 “厨房灾难” 如出一辙,可又透着股别样的温馨劲儿。
正端详着面,BB机突然震动起来,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。小小拿起来一看,是王浩发来的信息:“老地方,三缺一!” 屏幕上的 “老地方” 三个字,像一把尖锐的刀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她太清楚了,那是藏在巷子里的地下奇牌室,比特第一次输光生活费,就是在那个昏暗、弥漫着烟味与赌咒的地方,从此,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,堵伯的恶习一步步侵蚀着比特的生活,也侵蚀着他们的婚姻。
“我不去了,最近要复习。” 她快速回复,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抖,既害怕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,又担忧拒绝会引发后续的麻烦。几乎是瞬间,王浩的电话打了过来,听筒里传来他咋咋呼呼的声音:“比特,你小子不会被洗脑了吧?怎么还真不来游戏厅啊,脑袋进水了吧?” 那语气里的不满与疑惑,直直地灌进耳朵里。
小小深吸一口气,打断他:“你脑袋才进水了,我想考个好大学。” 说完,直接挂断电话,把 BB 机狠狠塞进抽屉深处,像是要把那些糟糕的过去,连同这台机器一起封存。
夜色渐浓,暮色像一块巨大的墨布,缓缓笼罩下来。小小摸着墙上的全家福,照片里的比特,脸上挂着格外灿烂的笑,那是未经生活磋磨、未被恶习沾染的纯粹笑容。她望着这笑容,心底泛起层层涟漪。
这些天,以比特的身份生活,被迫干预他的人生轨迹,本以为会很艰难,可真做起来,小小却觉得挺好的。她能一点点纠正那些会让未来陷入黑暗的选择,能看到年少的比特身上的闪光点,能参与到他还未被污染的青春里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房间。小小早早起床,准备去学校。路过镜子时,她望着里面少年的脸,暗暗发誓,一定要抓住这次穿越的机会,把比特从堵伯的深渊边缘拉回来,重塑一个积极向上的他,也重塑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。
在学校里,小小努力扮演着比特,却也在不经意间,让这个少年朝着更好的方向改变。她主动和老师请教问题,课堂上认真听讲,这可把同学们惊得不行,纷纷议论邱比特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。面对这些目光,小小只是笑笑,她知道,自己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。
课间休息,苏静凑过来,狐疑地看着她:“邱比特,你这几天真不对劲,不会是受啥刺激了吧?” 小小笑着回:“没啥,就是突然想通了,得为未来努力。” 苏静半信半疑地撇撇嘴,却也没再追问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小发现,改变比特的生活习惯,并非一朝一夕,但每一次成功避开堵伯的诱惑,每一次引导他朝着积极的方向前进,都让她充满成就感。她鼓励比特(实则是自己)参加学校的绘画社团,因为她记得比特以前说过,小时候喜欢画画,只是后来被堵伯耽误了。当比特(以小小如今的状态)拿起画笔,在纸上勾勒出一个个生动的形象时,小小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。
与此同时,小小也没忘了培养比特的厨艺。她借着 “想给父母惊喜” 的由头,拉着比特(以少年身份,在她引导下)一起学做饭。一开始,手忙脚乱,厨房依旧 “灾难频发”,可渐渐的,竟也能做出像样的饭菜。看着比特(少年)脸上渐渐浮现出的自信与满足,小小知道,他们离幸福的未来又近了一步。照着镜子中的老公,内心深处还是无限荡漾,她仿佛看到了她美好的未来。
随着时间推移,地下奇牌室的邀约真的越来越少,王浩他们也慢慢习惯了邱比特不再参与堵伯的日子。而比特(在小小干预下)的生活,逐渐被学习、绘画、厨艺这些美好的事物填满,朝着一条崭新的、充满希望的轨道前行。
又是一个傍晚,小小站在少年比特的房间里,望着窗外的晚霞,满心感慨。这场穿越,让她有机会重新书写丈夫的人生,拯救那个曾经堕落的灵魂,也救赎他们的婚姻。她期待着回到现实后,能与被重塑、被优化的丈夫,携手走过往后的岁月,让幸福重新填满他们的生活。而此刻,她要继续在这时光回溯里,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改变,直至完成这场关于爱与救赎的奇妙旅程……
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去呢,她对自己塑造的老公充满着好奇与对未来的期待。
3.
凌晨五点的闹钟划破寂静,小小伸手关掉手机,摸黑套上运动服。窗外的路灯还亮着,初秋的风裹着凉意钻进衣领,她却觉得浑身充满力量。自从穿越到比特的身体里,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半个月,小小自己都没料到能坚持下来,为了那未来的优化老公,她也是豁出去了哦。
日记本被翻得有些卷边,扉页上"改变坏习惯的第一步,是意识到问题的存在"的字迹力透纸背。她翻开新的一页,钢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:晨跑3公里,背诵50个雅思单词,完成每天阅读10页优秀文章。
厨房里飘来焦糊味,小小手忙脚乱地关掉煤气灶。第三次尝试红烧肉,肉块依然黑黢黢的。正当她对着锅叹气时,门铃突然响起。透过猫眼,她看到王浩皱着眉头站在门外,身上的烟味隔着门板都能闻到。
"比特,赶紧借我两千周转!"王浩推门而入,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凌乱的脚印,"上次牌局被老周摆了一道,再不还钱他们要剁我手指!"
小小擦了擦围裙上的油渍,声音冷静:"堵伯没有赢家,你该收手了。"
"少他妈装圣人!"王浩突然暴怒,打翻了玄关处的鞋架,"你以为自己多高尚?当初要不是看你家有点钱......"他的话戛然而止,看着地上那双磨得发白的运动鞋,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,"装什么穷酸,上个月不是刚买了限量款AJ?"
房门重重摔上的瞬间,小小蹲下身收拾散落的鞋子。指尖抚过运动鞋开裂的鞋帮,洗衣粉的清香混着汗味涌进鼻腔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婚礼第二天,比特就花三万块买了双联名球鞋;孩子生病住院时,他却抱怨奶粉太贵;每次争吵,他总说"男人有点爱好怎么了"。
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落下,她把脸埋进帆布鞋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痛苦。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地板上,日记本上的字迹在泪光中模糊:成功阻止王浩堵伯;红烧肉又又又烧焦了;苏静好像喜欢我。
周末的江面被晚霞染成橙红色,苏静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这个总爱塞棒棒糖给自己的姑娘,此刻却罕见地沉默。直到江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,她才突然停下脚步:"比特,我喜欢你。"
小小握着烤红薯的手猛地收紧,滚烫的温度透过纸袋传来。记忆深处的碎片逐渐拼凑完整:大学时匿名寄来的情书,比特手机里被删除的聊天记录,还有那场导致他们冷战三个月的同学聚会。
"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"话出口的瞬间,苏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"是......隔壁班的小小吗?"苏静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"我听说你总在篮球场偷偷看她。"
小小愣住。记忆里的比特永远是篮球场上的焦点,她无数次假装路过,只为看他投进最后一个三分球。却从未想过,那些目光交汇的瞬间,藏着另一个秘密。哈哈,原来啊,自己早早被老公瞄上了。
就在这时,BB机突然震动起来。王浩的短信简短而慌乱:救命!我被追债的堵在游戏厅了!
游戏厅里烟雾缭绕,混杂着劣质香烟和汗味。王浩被按在破旧的街机上,嘴角还渗着血。看到小小的瞬间,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:"比特,救我......"
"钱我来还。"小小挡在王浩身前,声音却出奇地平静,"但你们必须保证不再骚扰他。"
"小屁孩充什么大款?"领头的男人狞笑一声,突然瞥见苏静举起的手机,"等等,你报警了?"
警笛声由远及近,男人咒骂着带人离开。王浩瘫坐在地上,突然崩溃大哭:"比特,我错了......我再也不赌了......"
这个时候的苏静说实在,挺煞的,有点酷。
江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,小小望着江面倒映的月光。她和比特的身影在水中重叠,又渐渐分离。或许,这就是命运给的第二次机会——不是改变别人,而是重新认识自己。
苏静轻轻递来纸巾:"要我送你回家吗?"
小小摇头,将日记本塞进背包。明天清晨,她依然会在五点准时醒来,继续未完成的蜕变之旅。而这一次,她终于看清了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真相:原来爱与救赎,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