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)我叫小林。
今天是我去“鑫茂大厦”面试的日子。
却不知踏入这大厦的第一步就已经被‘人’盯上了。
这栋灰扑扑的老楼杵在繁华的街角,像个不合时宜的旧时代遗老,商住混用,鱼龙混杂。
电梯口,几个妆容精致的女职员正压低声音讲着什么,表情紧张又带着点刺激。
“...邪得很,真的!每年农历七月,不多不少,准‘个儿屁’七个!”
“嘘...别说了,怪瘆人的...”
我听得心里毛毛的,刚想凑近点,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“小林?真是你啊!”
一回头,心脏猛地一跳。
是阿彬,我的前男友。
他笑容灿烂,好像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狗血和龃龉。
“你也来面试的?真巧!”
我勉强扯出个笑容应了一声。
再回头,那几个刚还叽叽喳喳的女人,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面试很顺利。
第三天我来公司上班,工作内容就是处理一些公司日常办公事务,坐久了内急。
我从厕所隔间冲水出来,在最后一个隔间前,站着一个女人。
她一动不动,对着紧闭的隔间门咯咯咯地傻笑。披肩长发,穿着条碎花连衣裙,脚跟微微地、不自然地翘着。
我心里嘀咕“怪人”,没多想,匆匆洗手完就出去了。
刚出来走廊上碰到隔壁桌的同事梅姐,她正往电梯走。
“梅姐,去方便啊?这边不是有厕所吗?”我指了指身后的门。
梅姐脸色瞬间变了,压低声音:“别去十四楼的,有...有‘脏东西’!我都去12楼。”
她说完快步走开了。
“脏东西?”我正愣神,刚才厕所里那个傻笑的女人走了出来。
还是那副翘着脚跟的样子,脸上挂着凝固的、咧开嘴角的笑容。
更诡异的是,她的身影在我眼前闪了几下,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,忽明忽暗。
我以为我眼花了,揉了揉眼,吓得倒退一步,她似乎没看见我,就那么走了。
我心慌的厉害,定了定神,转身回公司。
坐下端起水杯放到嘴角,一股腐烂臭肉地味道直冲鼻腔。
水杯里赫然泡着一根苍白肿胀地断指。
“啊”水杯摔碎,只有一地清水和玻璃碎片。
一切都正常了,可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。
第二天,我刚到14层,就看到隔壁公司门口围着很多人。
我挤过去,眼前地景象让我地血液几乎凝固:一个男员工吊在天花板的通风管道上。
身体还在微微晃动,脸上,挂着和厕所女人一模一样的、凝固的诡异笑容。
眼睛暴突正盯着门口地所有人。
我吓的瘫软在地,胃里翻江倒海。
我的上司,那个公司里有名的老色鬼,搀起我,假惺惺地安慰我。
结果被他那个脾气火爆地老婆珍姐看到,珍姐上来就给他两耳光。
我去追珍姐解释,跑到厕所。
她就站在最后一个隔间前,背对着我。
那个姿势...那个微微翘起的脚跟...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珍姐?”我小心翼翼地开口,以为她还在为王经理生气。
“你...你别生气了,我跟王经理只有同事关系,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...”
她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话。
只是,她的头,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僵硬姿态,缓缓地、缓缓地向上昂起,下巴抬得高得吓人。
然后,她缓缓地转身,面上果然挂着那个诡异地笑容。
接着,她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掠过我身边。
我下意识回头,目光落在她的脚上——那双脚跟,微微翘着。
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直窜到头顶。
就在这时,最后一个坑位隔间里,传来一阵极低的、断断续续的吟唱声,像某种古老的咒语,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,让我忍不住想靠近去看个究竟...
“叮铃铃——”我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,瞬间打破了那股诡异的吸引力。
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即将触碰到隔间门的手,慌忙转身逃离了厕所。
刚跑出门,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走廊,声音来源...是前台。
我跑过去,只见珍姐整个人以一种非人的扭曲的姿势扑在打印机上,早已没了气息。
而她的脸上,凝固着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——诡异、僵硬、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两起死亡,同样的笑容,同样的地点关联。
我彻底慌了。
我找到大厦保安,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:“女厕,那最后一个隔间。那里有问题,绝对有问题。”
两个保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,其中一个皱着眉,不耐烦地说:“小姐,你吓糊涂了吧?
十四楼女厕最后一个隔间,几年前就因为管道严重堵塞封死了。
早就改成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了,锁都锈死了,怎么可能有人?”
“不是的,我真的看见了。那个位置,就那个隔间。”我急得快哭出来。
另一个保安摇摇头,语气带着敷衍和驱赶:“行了行了,我看你是受刺激太大,出现幻觉了。赶紧回家休息吧,别在这儿瞎嚷嚷了。”
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,明显把我当成了精神不稳定的麻烦。
从那天起,我像惊弓之鸟。
上厕所?打死我也不去十四楼的女厕了!我跟其他女同事一样,宁愿多跑几层去其他楼层。
这天在电梯里,我听到阿彬的消息。
(2)时间倒回几天前。
阿彬早上七点走进鑫茂大厦,志得意满。新工作新气象。
‘叮’左右两部电梯同时到达。
左边电梯是一位保洁阿姨,推着保洁车,面无表情地盯着阿彬。
右边电梯是一位风情万种地美女,长腿大胸,眸光妩媚,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具诱惑的微笑。
阿彬没有任何犹豫,跨步迈进右边地电梯,带着一丝艳遇的兴奋。
电梯门关上的一刻,狭小的电梯空间便产生了暧昧的氛围。
他试探着,悄悄碰了碰美女的手背,那触感,光滑冰凉。
美女没有推开他,反而回握了他的手,嘴角那笑意更深了。
原来他俩是一个公司的同事,阿彬在设计部,妹子自称小齐,在财务部。
阿彬很快就听说财务部的头头是老板的堂弟,人送外号“红眼兔子”,专盯美女,专吃窝边草。
阿彬私下询问小齐,小齐有些皱眉的说:放心,我不会让他得逞的。
阿彬很是担心到手的美女成了别人的:你们怎么不举报啊?
举报有用吗?人家是皇亲国戚。
阿彬血气上涌,找了个茬就跟那王总监吵了一架,差点动手,被同事拉开。
晚上加完班,小齐抓住他的胳膊,手指冰凉,声音发抖:“阿彬...我觉得我被偷窥狂缠上了...最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,睡觉时好像有人在耳边吹气...好可怕。”
阿彬心里一突,想到白天的王总监。
刚说完,王总监那胖墩墩的身影又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。
阿彬恼怒地想追上去质问,却被小齐死死拉住:“别!别去!我害怕...”
拉扯间,小齐柔弱地倒入他怀里。
深夜的办公室,荷尔蒙和恐惧交织,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区里滚到了一起…
第二天,阿彬带着小齐去报警。
到了警局外,小齐却突然捂着肚子:“阿彬...我...我肚子好痛...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...你自己去说吧,我在这等你...”她脸色痛苦,楚楚可怜。
阿彬不疑有他,独自进去。
一会儿阿彬劝她辞职离开。
小齐却面露难色,总有借口:“现在走?工作不好找啊...”“房租押金怎么办?”“我弟弟还在这边上幼儿园呢...”
劝了几次,小齐突然提议:“阿彬,你对我最好了...要不...你陪我去看看我弟弟?
就在附近幼儿园。看到你,他肯定高兴,我也安心点。”她眼中含泪,阿彬心软了。
两人来到幼儿园门口,正是放学时间。
孩子们像小鸟一样涌出来。阿彬踮着脚跟找:“哪个是你弟弟?”
小齐突然指着远处,声音惊恐:“啊!是他,王总!他把弟弟接走了!”
阿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那个胖墩墩的身影,牵着一个穿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,正快步消失在街角!
“站住!”阿彬拔腿就追!
可转过街角,哪里还有王总和孩子的影子?
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警局求救。
晚上,心神不定的阿彬和小齐回到公司商量对策。
刚进办公室,就看到小齐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她弟弟的照片。
照片里,小男孩穿着蓝色背带裤,笑得天真无邪。
但阿彬凑近一看,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——
照片的背景被放大了,弟弟蓝色背带裤的胸口部位,赫然被人用红色的笔写着两个歪歪扭扭、触目惊心的大字:
“天台”。
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阿彬。
“走!去天台!救你弟弟!”他拉着小齐就往楼梯间冲。
楼梯间的墙壁上,不知被谁用同样的红颜料写着一个巨大的“死”字,在昏暗的灯光下像在淌血。
阿彬心急如焚,根本没心思细看,拉着小齐一路冲上天台。
天台空旷,夜风凛冽。
阿彬焦急地四处张望:“人呢?老王八!你给我出来!”
突然
一股极其猛烈的、带着刺骨寒意的邪风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卷来。
像无形的巨手,狠狠拍在阿彬身上。
他站立不稳,惨叫一声被吹倒在地,连滚了好几圈。
“阿彬”小齐惊叫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。
只见那股邪风像有生命般,又缠绕住小齐,将她整个人卷离地面。
她尖叫着,挣扎着,身体像狂风中的落叶,被那风拖拽着,直直地飘向天台边缘。
眼看就要被甩下楼去。
“小齐!!”阿彬目眦欲裂。
他不知哪来的力气,从地上爬起,不顾一切地冲向天台边缘,伸出手想要抓住小齐。
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小齐衣角的瞬间——
小齐脸上的惊恐、痛苦瞬间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度诡异的、解脱般的平静和…一丝嘲弄?
她甚至,对着阿彬,极其诡异地…翘起了嘴角。
阿彬一愣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间,那股缠绕小齐的风猛地一松。
小齐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。
而阿彬,因为前冲的惯性太大,脚下猛地一空。
“啊——”
他整个人,跌出了天台之外。
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,时间仿佛变慢了。
阿彬感到一种奇异的“剥离”感。
他低头,看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水泥地,
同时,眼角余光似乎瞥见——另一个“自己”?
那个穿着西装、满脸惊恐的“自己”,正在急速坠向地面……
“砰!”
沉闷的撞击声。
阿彬的“意识”悬浮在半空,茫然地看着下面围拢的人群,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、穿着自己衣服的躯体。
我…死了?
一个佝偻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‘身边’。
是那个被烧毁了整张脸的保洁阿姨。
“你死了。”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小齐…她…她不是人?”阿彬的“魂魄”终于意识到,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吞噬着他。
“它们威胁我,我只能在一边看着。对不起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阿彬喃喃地重复着,巨大的空洞感淹没了他。
“从你走进大厦那一刻起,你和小林,就已经被选定了。
那些围着新来者讲鬼故事的、听故事的‘人’,都不是人。
只有被它们选中的目标,才能看到它们,听到它们,和它们互动。
就像小齐,她只和你互动,别人都‘看不见’她。
就像现在的小林和八姐。
农历七月是他们等了一年的时间,他们必须在这个时候带走替身才能投胎,否则还要继续在地狱煎熬。”
(3)今天早上听说阿彬的事,一整天心神恍惚,工作拖到现在还没做完,已经晚上八点半了。
“不行不行,憋不住了,去个厕所再接着做。”
过了个周末,这破大厦,竟然迅速的每层的厕所都装上了电子门禁,晚上需要特定的钥匙卡才能进。
我这个新人,哪来的钥匙?
我正对着十三楼紧闭的厕所门发愁,两个女人走了过来。
一个热情似火,笑容满面,喋喋不休;
另一个则冷若冰霜,面无表情,目不斜视,径直走过。
热情的那个主动搭话:“新来的吧?我叫李慧,她们都叫我八姐。
愁厕所门呢?”她晃了晃手里一张银白色的门禁卡。
“十三楼的卡?小事!明天晚上我送你一张吧!”
说着她帮我刷开了门,我简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声道谢。
八姐爽快地加了我微信。
第二天晚上,手机果然响了,是八姐的信息:
「小林,卡我放你工位键盘下面了。
十二点整,我来找你,一起去吃个夜宵?楼下新开了家砂锅粥,听说不错。」
我摸到键盘下,果然有一张冰冷的银白色门禁卡。
临近午夜,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加班的同事小刘。
突然,小刘的手机响了,她接起来没听两句,脸色煞白,声音都变了调:“什么?我老爸被撞了?现在在ICU?!好好好,我马上来!”
她抓起包,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。
空荡荡的办公室,只剩下我一个人和头顶惨白的灯光。
尿意越来越急。
我攥紧了那张银白色的卡,走向十三楼。
走廊的灯坏了几盏,忽明忽暗,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死寂,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。
来到厕所门前,深吸一口气,把卡插入门禁的卡槽。
“咔哒!”
一声脆响,不是开锁声。
我低头一看,心瞬间凉了半截——那张卡,竟然齐根断在了卡槽里。
半截银白色的小塑料片,就那么无情地卡在锁芯里,像在嘲笑我。
“该死!”我气得跺脚,下腹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烈,感觉下一秒就要决堤。
我不死心,用力的扣着卡槽。
压低声音用微信问着:“八姐?八姐?你来了吗?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生理需求像洪水猛兽冲击着理智的堤坝。
我抱着“宁死也不能尿裤子”的悲壮决心,准备豁出去硬闯——哪怕是用踹的。
然而,当我真的站到那扇紧闭的、仿佛隔绝着另一个世界的厕所门前时,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我。
不行!不能进去!我要回家!现在就回家!
我猛地转身,想逃离这个鬼地方。
就在我转身的刹那——
“吱呀……”
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、缓慢的摩擦声。
那扇该死的厕所门,竟然自己…打开了!
一股混合着陈年水垢和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
我魂飞魄散,尖叫卡在喉咙里,拔腿就向电梯方向狂奔。
恐惧让我连滚带爬,狼狈不堪,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,本能地用手死死捂住眼睛。
不知过了多久,剧烈的喘息稍稍平复。
我颤抖着,一点点移开捂住眼睛的手。
眼前的景象,让我的血液彻底冻结。
我……正站在十四楼女厕的正中央。
惨白的灯光下,洗手池、隔间门都清晰可见。
而最里面那个、传说中被封死的、最后一个隔间的门…虚掩着。
一只毫无血色的、枯瘦的手,正缓缓地、缓缓地从门缝里伸出来,五根手指扭曲着,仿佛在无声地召唤…
我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,所有的理智、羞耻心都被求生的本能碾碎。
我连滚爬爬,手脚并用地冲出厕所,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电梯按钮,疯狂地按着下行键。快!快啊!
“叮!”电梯门开了。
里面站着八姐,手里还拎着个便当袋,一脸惊讶:
“小林?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砂锅粥我带来了…”
“鬼!有鬼!快跑!离开这里!”我语无伦次,几乎是把她往电梯里拽。
八姐被我拉得一个趔趄,脸上写满了困惑:“什么鬼?你说清楚点…”
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,八姐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,双眼猛地向上一翻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,软软地瘫倒下去,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进去了女厕。
“八姐!!”我惊恐地看着她消失在女厕门口。
电梯门在身后无情地关闭,开始下行。
救她?还是自己逃命?
巨大的恐惧和挣扎撕扯着我。
她是这里唯一对我释放过善意的人,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。
一股血气冲上头顶。
我猛地想起白天偷偷在神婆那里求来的一张皱巴巴的“驱邪符”,据说是“小王灵官”的符,花了我半个月早餐钱。
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,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。
冲回十四楼厕所?杂物间,那个被封死的、最后一个隔间改成的杂物间。
保安的话和那只伸出的手在我脑中交织。
一切的源头,可能就在那里!
最后这个隔间,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,旁边歪歪扭扭贴着“清洁用具闲人免进”。
就是它。
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,随手抄起墙边一个沉重的消防斧(感谢这破楼年久失修,消防器材管理混乱)。
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“破门斩锁”?对,就是字面意思。
“哐!哐!哐!”沉重的消防斧砸在锁头和门板上,发出刺耳的巨响,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。火星四溅,木屑纷飞。
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,汗水混合着泪水糊了一脸,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劈开它!
“咔嚓!”锁头终于崩裂,门被我一脚踹开。
我举着斧头,符纸贴在斧刃上,喘着粗气,做好了面对任何恐怖景象的准备。
门后,没有预想中的恶鬼扑食。
只有四个‘人’。
他们面无表情,衣着朴素陈旧,像褪了色的老照片。
有阿彬,有珍姐,还有那个上吊的男同事。
站在他们前面的疤姐整个面部被一道巨大狰狞的疤痕撕裂。
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,目光空洞地看着我。
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们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欢迎……加入我们。”
(4)天快亮了,楼里开始有了一点人声。
我瘫坐在工位上,浑身冰冷。
“诶,你们看小林,一大早的,怎么站在那儿傻笑?”一个同事的声音传来。
我茫然地抬起头,看到洗手间的方向。
一个身影,穿着和我一样的白色衬衫、一步裙,正背对着所有人,站在女厕门口。
微微低着头,肩膀似乎在耸动…咯咯咯…像是在笑?
“小林,你没事吧?”另一个同事关切地问。
那个身影转身,诡异的笑容,没有回答。
“小林”同事的声音带着惊恐。
‘我’站到了窗沿上。
风很大。楼下街道像玩具模型。
在身旁,一个模糊的、带着狰狞疤痕的黑影缓缓浮现,像一张咧开的嘴。
接着,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背后猛地一推!
——啪。
那一声“啪”,沉闷、粘稠,带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和血肉撞击硬物的钝响。
清晰地穿透了十四楼的风声,也穿透了我此刻“存在”的虚无感。
“今年第几个了?这才七月初几啊?”
“邪门!真邪门!跟去年一样……”
人群的议论声嗡嗡地传来,带着恐惧和麻木的猎奇。
第六个?原来我已经是第六个替身了。
阿彬是第五个。那么,第七个……
会不会是你!!!